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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相州已复!”
“.”
被战火弥漫的周军连营里,随处都可听到那些声音。
许多辽军将士都不由自主的看向相州的位置,那里正释放着经久不散的烟火。
直到这一刻,耶律仁先才明白,大势已去。
虽然,他早就做好了相州失守的准备。
但这不意味着,辽军所有的将士,都能够对相州失守的结果释然。
于是,在周军全面的反攻下,辽军已然节节败退。
相州失守,他们同等于没了‘家’,还怎么打?
耶律仁先长叹过后,只得下令全军北上撤退。
卫渊手握关刀,冲杀在众将士身前,将一些只顾着逃窜的辽军将士杀到胆寒。
不料,乱军当中,竟有一支箭矢射中他的左臂。
幸好有甲胄防护,未使箭矢射的太深。
卫渊将箭杆用巧力折断,在不影响伤势的情况下,继续率领大军奋勇杀敌。
约莫过去半个时辰左右,在耶律仁先的指挥下,辽军已经稳住阵型,徐徐北上转移。
见此情景,卫渊不由得感叹起来,
“若我见大势已去,率军撤退,万不可做到这般缜密。”
伤痕累累的沈青、萧逾明二人走到卫渊跟前,陆续道:
“卫帅,此乃天赐良机,末将愿领精兵,乘胜追击。”
“卫帅,万不可让耶律老儿逃走!”
“.”
卫渊却摇头道:“我军.哪还有精兵?”
真要是再打下去,走投无路的辽军,只怕会拼死一战。
届时,谁胜谁败,还真不好说。
况且
卫渊低头看着腹部伤痕,一种火辣辣的痛楚持续传来,让他生出有心无力之感。
沈青等人望着辽军越行越远,顿感遗憾,
“错过这次机会,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。”
“正如卫帅所言,我军,已无力追赶敌军了。”
“.”
卫渊命将士打扫战场。
营帐、粮食、箭矢,这些都是每战过后,必须要搜集与检查的物资。
而且,还有那些尸体。
辽军的尸体,集体火烧。
至于战死的那些大周将士,则提前运到已经为他们准备好的墓穴里。
安排诸事之后,卫渊终于扛不住了,或因流血过多,差点儿昏厥过去,幸被萧逾明搀扶住。
这时,陈大牛赶来,急忙道:“卫帅,您受伤了?”
卫渊摆手道:“不可声张。”
随后,他再次下令道:“大牛,将荡虏军集结,即刻随本帅开拔临漳。”
萧逾明道:“不可,卫帅,您伤势极重,需好生休养!”
卫渊看着腹部伤势,微微皱眉道:“无碍,算算时日,临漳之战,应该已经打响了。”
“本帅必须要亲自督战,看到我军全歼耶律信先麾下诸军方可!”
“沈青,派人告知陛下,相州已复,我军与敌军野战,以少胜多,大获全胜!”
辽军夜袭周营这一战,对他们来说,形同开天辟地的一番壮举。
因为,不考虑早有防备等因素。
这是周军与辽军野战,唯一一次胜利的以少胜多的战例。
必须要汇报给朝廷,普天同庆。
也能给百姓吃一颗定心丸。
沈青即刻书写捷报,差人发往京城。
陈大牛则劝说起卫渊,
“卫帅,末将率领荡虏军去临漳,请卫帅放心,只要梁达与敌决战,末将必亲自指挥荡虏军,直插敌军心脏!”
卫渊深深地看了一眼他,道:“战场瞬息万变,你于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尚可,这指挥一军之事,能行吗?”
陈大牛反问道:“卫帅可是不信末将?末将愿立军令状!”
卫渊摇了摇头,“你只需回答,能不能行。”
闻言,陈大牛坚定地点头道:“能行!”
卫渊莞尔一笑,看到身旁有一块凸起的石头,顺势坐下,呼出一口浊气后,面色竟是显得愈发苍白,
“大牛,去吧,本帅等着你的好消息。”
陈大牛刚欲抱拳就要离去。
卫渊忍不住再次叮嘱道:“万事小心。”
陈大牛嘿嘿一笑,“大哥尽管放心!”
卫渊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稍后,他唤来萧逾明,道:“我军可战之兵,还有多少?”
后者应声道:“未在此战中负伤者,仅有三五万人,大战刚结束,若需仔细盘点,仍需一两个时辰才能弄清楚。”
卫渊虚弱的开口道:“等不了那么久了,你带着五万人,从滏阳、成安一带进军,绕道至临漳。”
“途中若遇耶律仁先的军队,拼死阻挡,在临安之战未出结果之前,不得放一名辽军入临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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