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 (改个看的不到的词)-《双向狙击[电竞]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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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但现在,他终于不止是一个普通选手了,他有了更多力量,环境也开始变得更好,所以,他想告诉年轻人的是,你们被世界需要,不论他人如何诟病你们的行业、性取向,你们也一定会有更好更广阔的未来。

    至于从前种种,都不过是铺垫。

    他说:“放心,要是你们这样的天才都不能好好在赛场发光发热的话,那,一定是我作为队长的问题。所以,你们一定要相信我——至少很快,微博热搜上无脑辱骂的人都会被喷回去。”

    两个年轻人听得发愣,好一会儿才不禁点点头,于是他松口气沉默一阵,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刚才就该掏出的糖,并打开了手机:“秦玦,现在,队长这儿有个选择题。”

    沈烨如此庄重的样子并不多见,所以不光秦玦浑身的神经都绷紧,后颈处戚霁沉默的呼吸也加重了几分——此时,沈烨也道:“你哥那边……刚他们发消息跟我透露,他手机里搜出一大堆记录和你当年在某个‘医生’那里治疗的单子、照片,甚至……包括你赤.裸上身被打的图。看上去,你要是反抗的话,他可能就会往死里‘报复’你。”

    秦玦的呼吸一下重了几分,沈烨却又摊开手掌,露出了一颗糖:“从他身上搜出来的,带了一块回来。他说,是买给他弟弟的。小时候,他的父亲经常酗酒打人,后来母亲改嫁,他才总算有了个幸福的家。他弟弟最喜欢吃这个,每次感冒喝了冲剂觉得苦,都会吵着闹着让哥哥买。所以别的同学放学买酸梅粉、买冰袋吃,只有他,把一天一毛的零花钱存下来,给弟弟买糖。”

    说着,沈烨迟疑了一下:“这糖……我们谁也没见过,可能你们那地方才有。”

    秦玦望着沈烨手中那好多年没见过的、属于家乡的雪花糖,终是一愣,再度鼻腔酸胀。

    灯光照着他闪闪的眼睛,沈烨虽是不忍,却不得不继续道:“我——我就简单点说吧,他以为你还是那个完全不敢反抗的小孩儿,他还可以为所欲为,却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不知道天高地厚。这事儿闹到最后,可能判他蓄谋杀人未遂,最高10年;也可能轻判,或者认定他故意伤人之类的,同样会轻一些。我估计,他现在没得欺凌弱小了,以后也不敢怎么样——只要你想,这都是合理可争取的结果。就看,你打算怎么选了。”

    只不过,沈烨刚才就发消息告诉了戚霁却没有告诉秦玦的是——无论选哪种,作为他哥当年对更弱者施虐发泄的报应,对方都会有足够的苦头吃。

    话到这个份上,秦玦心里大致懂“合理可争取”的意思,所以他看着沈烨手里的糖与手机屏幕,视野不禁更为模糊。

    窗外的夜色透出一丝无力,却仍然拉扯着他的筋骨,不着痕迹地轻轻撕扯。

    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的心脏早已撕开一个大口子,那股悲伤便突然放大了数亿倍,开始往他骨髓里每一个缝隙里挤,酸疼得他浑身一震。

    若真是10年牢狱,对方出来时已是中年人,恐怕都不太可能正常在社会上生存下去。

    可他也无法回想戚霁挡在自己身前的画面,虽然刺中的不是要害,他也后怕得浑身发冷——否则,他可能并不会那么快就克服心理障碍,反手拿刀子对着哥哥。

    仿佛在戚霁因为他受伤的瞬间,他就如大梦初醒,终于知道自己必须与过去断绝,但现在,他却又忽然不知道,该以何种方式断绝。

    灯光安静地洒在周围,秦玦无措的视线晃动在地板上,始终给不出一个答案,但这时,身后的人却忽然用左手挠挠他下巴,似乎在逗他,想要他放松。

    “前辈,”那道声音一如既往地清朗,问他,“前辈觉得,你哥哥拿刀片,真的是要蓄谋杀你么?”

    秦玦被那股温暖包裹着,整个肩膀都酸软下来,像失去了大部分力气,在戚霁怀里又塌陷了几分。

    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从他肩膀处探过来,拿脸颊轻蹭他耳朵,说:“那我们就根据事实,怎么样,前辈?他去坐牢,以后你有我们,不再见他,就是最好的结果了——而且我保证,就算他再来找你麻烦,我也一定蹲在旁边吃零食,绝对不管你,免得自己又出事,好不好?”

    夜色中,看秦玦脸上的泪水马上滚落下来,沈烨也知晓答案般,弯腰轻轻把糖放在他手心里,转身出了门。

    室内只留下了秦玦轻抽鼻子的声音,他不敢握紧手中的糖,也无法相信自己所选的答案:“选糖……是对的吗?”

    “反正他还是要被送去坐牢的,所以当然对了。”

    戚霁一边回答他,一边用温软的嘴唇亲吻他耳侧安慰他——待他的呼吸平复了一分,戚霁才从睡衣口袋里摸出一大把糖,声音继续磨着他耳畔:“不过,我是说,选我手里的这颗。”

    戚霁的声音如同一丝清风拂在他发疼的脸上,带着凉丝丝的舒适,令他的胸腔也开始冒出一股清泉。

    只不过没等他感动够,对方就掏掏不知道为何能塞下那么多零食的口袋,没完没了了起来:“噢……不止糖,我这还有果冻,仙贝,蛋奶饼,前辈要吗?”

    五颜六色的包装纸抖落一片,哪怕秦玦坚持回答了一句“零食是你这种弟弟才吃的”,戚霁也不由分说,轻轻将一颗软糖送入了他嘴里。

    接着,没等那黏软的香甜在他口腔中完全蔓开,戚霁就已掰过他的脸,并就着一个沉默而温柔的亲吻,慢慢含住他唇瓣,将他斜压在了靠枕上。

    此刻,天地安静,灯光拉开一个缠绵的侧影,秦玦潮湿的睫毛轻颤,不断承受着戚霁鲜嫩的舌尖带来的爱意——仿佛只是眼前人一个柔软的吻,就足以化解他对这个世界所有的怀疑。

    等他从那个吻里找回视野,便见到戚霁一边用左手圈住他,一边俯身看他,深邃的眼睛里带着一股他从未见过的强烈保护欲。

    他的心率陡然上窜,戚霁也询问他:“前辈……可以吗?比赛开打之前,最后一次,把什么都忘了吧。”

    两人已经说得上是互知门路,戚霁却还是会先问他,这弄得他心中一悸,慌忙脱口而出:“可是,你的手……我他妈还,还不会自己……自己……”

    他双眼雾蒙蒙的,原本酸疼的胸口竟窜出一股羞涩的情绪,令平日喷脏成性的舌头都打结——然而正当他不知该如何处理时,戚霁却一只手就搂住他的腰抱起他身体,不服般道:“前辈是觉得,我用单手不行?”

    秦玦一个趔趄前倾,终于还是凑上去用力把红透了的脸埋在他颈边,囫囵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——就好像,他在回答戚霁,让我如你所说,仅仅此刻在你怀中,忘记一切就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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