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主动提起了最近的事情,若是个不认识董相国的人见了这副神态,没准还会觉得这张逐渐痴肥的脸看着十分憨厚,令人亲近。 李儒缓缓向董卓行过礼,方才回道:“拉一派打一派乃是应有之义,眼下正是分化瓦解士人的时候,小婿怎会有意见呢?” “那我婿在担心什么?”董卓俨然成竹在胸,己方兵精将广,又占据了司隶境内的各个关隘要地,兵法上已经先立于不败之地。 何况他已经想好了,实在不行,就带着全城迁到长安去,反正东边的州郡也不听自己的,干脆学秦国据守函谷关,把西部的地盘稳稳拿在手里,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。 “小婿担心的正是迁都!”,董卓早就和李儒说过这个想法,现在眼看着事情就要向着设想中发展,李儒实在忍不住了,“迁都虽是妙手,只是从此往后,天下大势的走向就不在我等手中了,恕小婿斗胆直言,天下崩塌,恐怕将始于迁都!” 董卓闻言,收敛起笑意,正色问道,“此言怎讲?若是迁都,一可以防止雒阳公卿作乱,二可以收缩防线,借关中形胜从容御敌保存实力,三可以把雒阳丢出去让关东逆贼自乱,到时候手握中枢和凉州大军征讨不臣,各个击破,难道不是更稳妥吗?” 李儒点点头:“舅姑久经战阵,军事上的事自然不用小婿多嘴。” “可是!”他重重的一拍旁边的梁柱,一张总是和气的脸少有地暴虐起来,“坏就坏在雒阳一丢,舅姑在天下人心中,再难名正言顺地执掌中枢了,原本据有雒阳,坐镇朝廷从容号令四方的大好局面丢的实在可惜!” 董卓的话分毫没错,但李儒很害怕,他的某种直觉一直在告诉他,迁都是一条不归路,迈出这步,则再难回头。 天下就像一幅精致的字帖,可以有错字,也可以有污迹,唯独不能被撕成两半。 两汉四百年的统治走到现在尽管摇摇欲坠,但是凭借着惯性,这个老旧的架子依然在艰难地往前走,一旦这个架子被打破,那就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止它自行解体的了。 说是天塌,一点都不为过。 这番话是李儒作为一个读书人,对天下所剩不多的良心。 董卓闻言,上前轻轻抚了抚女婿的背,安慰这个自己最信任的谋士:“你我翁婿之间有些话可以直说,我承认之前有操之过急的地方,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。” “我董卓本就是一介边将,废立皇帝也好,当这个狗屁相国也罢,都只是为了让这帮世代显贵的世家大族给我低头!” 董卓声音森然,怒道:“这些国家硕鼠只会互相吹捧,勾结起来欺世盗名,还敢眼高于顶不服我这关西良家子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