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徐嘉树掀开马车帘子的一线,扭头看向西沉的落日。 道路两边的沟壑里不时能看到散落的尸体,那些发白的,腐烂的,和蠕动着的肉芽都在隆冬余晖的掩盖下变得隐晦起来。 洛阳到长安之间这长长的四百里路没有埋葬任何人,倒下的人将永远留在这里,没有墓碑,没有仪式,没人记得。 一条望不到头的长队沿着狭窄的崤函古道从雒阳向长安缓慢地行进,正是不久前火烧洛阳的董卓军和被强迫迁徙的民众。 民众们携老扶幼,仅剩的财富暴露在群狼环伺之下,什么东西被看上了当即就被抢走。 不时有人尝试逃跑,不一会便被西凉骑士抓回来当众处决,貌美的妇人强行被掳走,再不见踪迹。 几代人以来,羌乱,黄巾,匈奴和鲜卑就轮流给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带来死亡和别离,如今只不过轮到雒阳了而已。 哀鸿遍野,却无人敢高声痛哭。 西凉军人人在甲胄外套着几层绫罗绸缎,手里还拎着装满劫掠而来财物的包裹,有马的骑士便用马驮着财物,自己下马步行。 董相国自己的财物装了满满几百辆大车,和皇家用具混在一起慢悠悠赶路,隔一段时间就要累坏一匹上好的挽马。 徐嘉树一行人与蔡府离得不远,很有默契地保持速度的一致,好让彼此有个照应。 “将军!”,蔡琰拉着徐嘉树的袖子,把他的目光拉回马车里,少女催促道:“该你了,不要想耍赖!” ...... 无所谓,我会认输。 看着这盘已经烂掉的棋,徐嘉树长叹一声,“你赢了。” “好耶!” 蔡琰兴奋地振臂一呼,浑身是劲地重摆棋盘,一边还不忘嘲讽:“我看徐尚书这棋下得也就比蔡侍中好一点了。” ...... 你这话说得就很没有竞技精神了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