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苏梁浅第二天还要进宫,谢云弈并没有呆的太晚。 谢云弈走后,苏梁浅还在原来的位置坐着,她的手指在谢云弈给她的簿子上轻轻敲击,嘴角上扬,眉眼含笑。 她要将这些东西交到合适的人手上,让他们发挥最大价值。 第二天一早,沈大夫人就入了宫,苏梁浅醒来的时候,她已经不在沈家了。 苏梁浅是用了午膳入宫,她让秋灵准备入宫的东西,自己则放心不下,去云霄院看望沈老夫人。 沈老夫人沉沉的睡了一觉,脸色倒是比之前好看许多,但是精神状态还是很差,整个人泱泱的,情绪低迷沮丧。 “我听说你大舅母一早就入宫了,你们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?” 沈老夫人的声音轻轻的,虚弱的让苏梁浅听着都担心,她拧着眉头,短短时间,以看的到的速度衰老。 苏梁浅本来是不想让沈老夫人掺和到这些事情里面来的,但见沈老夫人这样子,迟疑着还是道:“宫里出事了,应该说是皇上出事了,这些事,一时半会的说不清楚,我等会也要进宫,外祖母,沈家的机会来了,您好好撑着。” 苏梁浅的话,让沈老夫人一下来了精神。 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 虽然沈老夫人一直都说,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,但真要论起分量,沈琦善的事,还是不如给沈家那些故去的人沉冤昭雪来的重要。 那些死去的人,是她的夫君,儿子,还有最看重的孙子啊。 “外祖母,您知道这事就行了,那一天,不会需要很久,很快就会来了,您就别为沈琦善的事伤身伤神了。” 沈老夫人紧握住苏梁浅的手,浑浊的眼眸,灼灼的看着她,“你刚刚说那话,不是为了哄我高兴吧?” 沈老夫人那浑浊的眼眸,突然就好像有火燃烧,少有的明亮璀璨,那是用任何言语都不能形容的热切和期盼,是她克制了近十年的憧憬。 她握着苏梁浅的手腕,因为激动,力度都不自觉的大了。 苏梁浅面无表情,只一双眼睛明亮又坚定,一本正经道:“我从云州回来不久告诉外祖母了吗?这不仅仅是外祖母的期盼,也是我的,我什么时候哄骗过您,您安心养着,数着日子等好消息。” 沈老夫人知道,苏梁浅很有孝心,一心想着要给沈鹏辉那些人讨回公道,不像沈琦善,懦弱胆怯,没有斗志,再加上苏梁浅多年来被送到云州,不在京城,沈老夫人对她也有亏欠,她一回来,自然加倍的对她更好,远胜沈琦善。 而现在沈琦善和苏梁浅所为,更让沈老夫人觉得自己没错。 沈琦善还姓沈呢,这么多年,真的是白疼了。 沈老夫人目送苏梁浅离开,靠在床头,心中有了期盼。 *** 苏梁浅时间掐的很准,到慈安宫的时候,胡公公刚被太后叫来。 慈安宫正殿,除了太后,沈大夫人,贤妃也在,还有夜思靖。 苏梁浅进宫前,沈大夫人已经将她会入宫的事告诉太后,太后一点也不奇怪,胡公公却吃了一惊,本来就不安的他,心头更加沉重忐忑起来。 苏梁浅太聪慧通透,和这样的人接触,还没交手,胡公公就忍不住生了怯意,再加上太后她们,这些个女人,就没一个是好糊弄的。 而且胡公公总觉得,苏梁浅这个时候出现,并非巧合。 他心虚! “浅儿来了,到哀家身边来。” 太后看到苏梁浅,慈爱的朝她招了招手,让她到自己的身边来。 苏梁浅服了服身,走到太后身边,在她的身侧坐下。 屋子里,所有的下人都被屏退,就只有几个太后的心腹,在门口守着。 “胡公公伺候皇上辛苦了,也坐下吧,赐座!” 胡公公不敢,但太后一声令下,已经有人将椅子搬到了他身后,胡公公就只有顺势坐下。 “你现在将前两日皇后和皇上争执的过程都说出来。” 胡公公回道:“那日奴才不在御书房,另外留值的,也是站在御书房外,当时御书房内,就只有皇后和皇上两个人。” 胡公公态度恭敬,说的话,让人挑不出半点端倪。 “但是哀家听说,一个月前,老七进宫,强塞了一样东西给你,你看清东西后,脸色大变,神色慌乱,回去路上都还心不在焉的,可有此事?” 太后端坐在上方,她的声辞严厉,越说就越是咄咄,尽显威仪。 胡公公心咯噔一下,脸色再次不受控制的泛白,他起身,跪在太后面前,低垂着脑袋,“太后明察!” 胡公公的声音发颤,他脑袋垂的很低,不让太后看出自己的心虚失态。 他本来是想要解释的,绝无此事,但是太后既然知情,并且还特意召他过来询问的话,他担心自己此举会更加让太后猜忌怀疑,略一思索,他很快做出了决定。 “七皇子确实塞给了奴才一样东西,是个堪称绝品的小玉壶嘴,奴才断了根不能有后,就这么点小爱好,但是皇上和明王……奴才心里也怕,想要退回去,明王他已经走了。事后,奴才因为另外的事,奉命去明王府时,已经将这小玩意儿还给明王了!” 这也就是胡公公,见过场面,一般的小太监,早就乱了。 胡公公郁闷又狐疑,到底是谁将这件事传到太后这里的?那个人又有什么目的?思量过后,他几乎毫不犹豫的锁定了夜傅铭,心中暗恨,却又无奈。 太后又问了许多,但胡公公人精似的,她根本就套不出话来。 太后心里也着急,但是没有掌握切实的证据,现在这种情况,就算是她,也不能给胡公公冠上和皇子勾结陷害皇上这样的罪名。 “太后,能不能让我和胡公公单独说会话?” 苏梁浅开口,看着太后,微笑着央求道。 太后应允,胡公公倍感压力,不过很快又让自己放松心情。 他虽然被逼无奈帮了夜傅铭,但是对夜傅铭,他心里半分信任也没有。 他跟在庆帝身边伺候这么多年,虽然也是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,但这段时间,却是几十年来最艰难的。 他跟了庆帝都这么久了,他不想对他下手,更不想要他的性命。 太后和沈大夫人他们离开,屋子里就只剩下苏梁浅和胡公公两个人。 苏梁浅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胡公公道:“胡公公,起来吧。” 胡公公没有起身,回道:“奴才还是跪着吧。” 苏梁浅也没坚持勉强,她站了起来,走到胡公公面前,蹲下。 “皇上的病,还有他和皇后的事,都是胡公公和七皇子联手设计的吧?” 太后碍于胡公公和夜傅铭的身份,觉得自己没有证据,就是问话,也是委婉的很,但胡公公是什么人,他跟在庆帝身边多年,见了那么多场面,就太后那种方式,除非他自己想要招认,不然根本就问不出什么。 第(1/3)页